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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珩嗤笑,见她不想说,也就不问了。
“困了么?睡会?一会还要上山呢。”这会子还早的很,上坟么,起得早。
“好。”宁芝是有点困的,就躺下去了。
马车里温度正好,宁芝很快就睡着了,而且这种摇晃,她大约是习惯了。虽然马车不能减震,马车里头铺了很厚的垫子也还是颠簸。
可她居然觉得颠簸的有点意思……
等到了清风观边的山脚下,真是不巧,正是午时了。
宁芝看着那白花花的阳光就脚软:“为什么不能是个阴天呢?”
“撑伞吧。”裴珩笑了笑:“背你?”
“别了,我走吧,这天气你再背我热坏了。”宁芝叹气:“撑伞就好了,走快点还能受得了。”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实际上走到了青石板路上的时候,也就没那么热了。
路两边都是树木,一开始还晒,走进去一点的时候,不仅不晒还挺舒服的。
于是两个人一前一后说这话,不紧不慢的走着,竟也就不怎么累了。
到了山上,道士们来接。
他们来晚了,不过一早就有人上山,预备好了素斋。
用过一顿,宁芝和裴珩先去给太子上香。
明日才正经祭奠一次。
上香之后,宁芝留下裴珩自己在那边跪着一会,她就去歇着了。
裴珩跪在太子棺木前,卫凌就在他之后。
卫凌也是专门跟来祭奠的,明日裴珩走了,他就回京。
“太子妃与韩侧妃如何了?”裴珩忽然问。
“太子妃在别院,挺好的。有时候也出来走走逛逛。韩侧妃身子不大好,府中修养,如今一天也离不开汤药了。”卫凌回答。
“辛苦你了。”裴珩道。
“属下应该做的。太子殿下去的时候,最是放心不下您,您可好么?”卫凌问。
“好,我如今没什么不好。过去,我急的很,总想一下子就拿下北方。一下子就证明我能做很多事。如今不这么想了,反倒是也不急了,也不燥了。慢慢走吧,反正总会拿下。”
裴珩看着棺木,棺木日常有人打理,上头盖着明黄的布帛。上头都是道家的经文。
祈福的。
“大哥在世的时候,教我戒急用忍,我总是学不会。如今大哥不在了,我自然也就会了。”裴珩轻轻摇头:“大哥知道,也不知该喜还是忧。”
“太子殿下一定会高兴的。”卫凌笑:“太子殿下就怕二殿下您不好,您只要是好了。他就高兴。”
二殿下。
裴珩恍惚了一下,多久了?多久没有人这么叫他了?
如今,亲近的人叫殿下,疏远一点的,也得尊称一声宸王殿下。
芝芝那丫头有时候叫殿下,有时候就叫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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