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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荀直问:“先生有要去的地方吗?要不要随我通行?”
“没有。。。。。。不必了。”
荀直茫然的摇了摇头。
焕然道人又是一声长叹,说了一声先生保重,然后迈步下楼,刚到楼梯口,一个身穿布衣长衫的年轻男人正在往上走,看了看焕然道人,又看了看荀直,忽然就笑了笑:“原来是一样的丧家犬。”
焕然道人脸色一变,手下意识的去摸行囊,行囊中藏了一把匕首,出城的时候不会查的那么严,就算查到了只说是出远门防身用,城门守也不会太为难。
“你是谁?”
荀直问。
“我?荀直先生是见过我的,怎么,认不出了?”
这个年轻人说话的时候那笑容让荀直厌恶,那是一种赤裸裸的不加掩饰的嘲笑。
“苏启凡?!”
荀直忽然认了出来。
他和这个人确实有一面之缘,只是太久了,久到自己都已经完全忽略,那时候这个人还在朝廷里做官,而他在给太子李长泽做讲学先生,有一次别人的饭局上,荀直和苏启凡见过一面,这个苏启凡应该已经有四十岁才对,可是他生的面嫩,看起来也就三十岁不到。
“荀直先生,过的似乎不好?”
苏启凡迈步上楼,看了一眼焕然道人:“你是德松观的?”
焕然道人摇头:“与你无关。”
苏启凡笑着说道:“阁老离开长安之后,至少有上百个人是靠我的接济活着,如果你是天字科的一员,那你这两年来花的每一个铜钱都是我的,什么叫与我无关?”
“苏启凡,你想干什么?”
荀直问了一句。
“荀直先生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坐?”
苏启凡一边说着一边绕过荀直走进那个不大的客房,进门之后往四周打量了一下,然后唏嘘道:“堂堂荀直先生,曾经是皇后娘娘的座上宾,太子的授业师,连阁老都把你称之为当世才俊翘楚,看看。。。。。。”
他伸手把盖在桌子上的布掀开,那一盘白菜是猪油炒的,这般寒冷的天气,屋子里又没有点着火炉,菜很快就凉了,白菜上裹了一层白腻,看着就寒酸。
“先生真是节俭。”
苏启凡坐下来,指了指下意识跟到门口的焕然道人:“把门关上。”
荀直和焕然道人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进门,把房门关好。
苏启凡把背着的包裹放在桌子上,听声音很沉重,他将包裹打开,里边全都是金子,至少有几百两。
“你是天字科的人,天字科的人是无价之宝,如果你想找地方隐退,从这里拿走一半金子,算是遣散费,阁老交给我的事,我总得有始有终才行,虽然觉得可惜了你这一身本事,不过人各有志,我不强求。”
他看了荀直一眼:“剩下一半的金子荀直先生可拿走,随意找个什么地方做教书匠,总是不会活的太辛苦。”
荀直摇头:“多谢你的好意,心领了。”
“清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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