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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真要是降罪,第一个受罚的可是将军,将军都将这一切置之不顾,只想为受了委屈的老团率们出头,他们如何能不感动,如何能不热血沸腾。
道府衙门里。
道府柳橙至气的胡子几乎都炸开了,光气也就罢了,还急。
“你们听听,你们听听,他这是来求我给他们做主的?”
在院子里来来回回的走动,脚步很急,柳橙至一边走一边骂:“早就听说石破当是个莽夫,他父亲大将军石元雄与我还是旧识,那是多有气度涵养的一个人,怎么就生出来这么一个莽撞儿子。”
“大人,要不然派人冲出去,将此事尽快报知陛下,请陛下来治他!”
“对,我就不信他石破当真的敢行凶动手。”
“大人,这是被他欺负到家门口了啊。”
“他一个战兵将军,正三品,却兵围道府大人,这就是要举兵造反。”
“大人,不能忍他啊,若这件事由着他闹,以后西蜀道大人威望尽失。”
听着这些话,柳橙至的心里更加烦躁起来,石破当蠢,手下人更他妈的蠢,长湖郡的事他真的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早就已经该怎么办怎么办了,他并没有同流合污。。。。。。可这不代表他无罪无事可以高枕无忧,这足以证明他不作为。
道丞肖元怀看向柳橙至:“大人,要不要我调集城中兵马?”
“调兵?”
柳橙至瞪了他一眼:“他们蠢,你也蠢?”
肖元怀楞了一下,没懂柳橙至的意思。
“真要是调集厢兵和战兵对峙,甚至大打出手,那才真的中了石破当的计,他巴不得事情闹得再大一些。。。。。。”
柳橙至压低声音:“你跟我进来。”
然后大声说道:“所有人暂时不要出去,不要招惹那莽夫,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们只当是外面没人。”
说完之后大步走进书房,道丞肖元怀紧跟着进来。
“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肖啊,你怎么还看不懂?”
柳橙至坐下来,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致:“我在院子里骂石破当是个莽夫,他就真的是个莽夫?我骂,是做个样子而已。。。。。。他确实鲁莽,若提前将此事告知于我,难道我还能坐视不管?可他没有,为什么?因为他要立威,他要在西蜀道站稳,这一下闹起来,他军心民心都得了。”
他看了一眼肖元怀:“你还想调集厢兵和他对着干?你是真不怕被老百姓戳碎了脊梁骨吗?他是站在道德高处了,怎么做都不错,最多陛下也就骂他一句莽夫,还能如何?你若是真的下令,他尽得民心军心而我们就军心民心尽失,况且,就算你下令,你觉得厢兵里那些战兵退役的老兵会愿意动手?别忘了厢兵都是他们训练出来的。”
肖元怀脸色也一阵阵发白:“那怎么办,总不能就让他这么堵着吧。”
“三件事。”
柳橙至铺开桌子上的纸张,提笔开始写:“你取纸笔也写,马上就写,你我递交辞呈请罪,长湖郡的事你我本就罪不可恕,现在趁着事态还没有到陛下亲自过问那一步,你我先请罪。”
“第二,稍后我出去跟石破当谈,然后你下令厢兵去长湖郡,别让石破当先动手,调集能调集的所有人手,把长湖郡上上下下所有官员都拿了,肯定没有一个干净的,咱们动手和庚字营动手是两个态度啊。。。。。。这个态度,是给陛下看的,是给西蜀道百姓看的,也是给那些军人看的。”
“第三,等我和石破当谈完了之后,你跟我去举杯台。”
已经在提笔的肖元怀楞了一下:“去举杯台做什么?”
举杯台是道治开元城正中心广场上的一座高台,广场极大,举杯台也足够高。
“向民请罪。”
柳橙至看向肖元怀:“你给老百姓跪下过吗?”
“我。。。。。。”
“今日该跪了。”
柳橙至长叹一声:“别再幻想着这件事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别幻想着我们还能稳坐在道府道丞的位子上。。。。。。你就幻想着,陛下念在你我诚恳,念在你我补救的份上,罪不及家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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