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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椿硬把钥匙塞他手里,笑道:“我手里铺子虽多,但都是在夫君名下的,我也不好拿婆家的铺子给爹你这个岳父使,免得被人说三道四。
但这间铺子不一样,这可是我干娘给我的铺子,在我的名下,我想拿给爹使就拿给爹使,任谁都说不得不是。”
见姜河还要反驳,姜椿抢先堵他的嘴:“爹你先听我说。如今已经四月初,天儿一日比一日热。
我听人说,京城的夏日比咱们齐州府要热很多。
炎天暑热的,爹你在外头摆摊卖肉,万一中了暑气怎么办?
你别不当回事,我听太医说,咱们大周每年因为中暑气死掉的人好多着呢,老人跟小孩是重灾区。”
姜河白她一眼,没好气道:“爹才三十多岁,就成老人了?”
姜椿笑嘻嘻道:“那可不?你老眼瞅着都是要当祖父的人了,可不就是老人了?”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姜河又瞪了她一眼:“你成日小崽子长小崽子短的,结果肚皮还不是甚动静都没有?”
姜椿果断甩锅:“这能怪我嘛?还不是你女婿不顶用,怀不上小崽子全是他的错。”
姜河气得抄起扫把,作势要打她,嘴里气哼哼道:“你别胡乱污蔑女婿,女婿能不能行,爹还能不知道?
我看就是你自己不想生,这才把女婿搬出来当挡箭牌。”
以前在大柳树村的时候,东屋跟西屋中间就隔了一间灶房,即便他尽量避嫌,但偶尔还是听到过一两次闺女鬼哭狼嚎的声音的。
女婿若真不顶用,她鬼哭狼嚎个什么劲儿?
姜椿边跑边回嘴道:“爹你别污蔑我,甚叫我不想生?我可想生了,还想生两个呢!”
天地良心,自己真没有不想生。
要真不想生的话,她早让钟文谨替自己代购小雨伞了。
父女俩打打闹闹一场,最终姜河还是收下了铺子的钥匙。
闺女一片好意,生怕自己热出或者冻出个好歹,自己若是执意不肯收,反倒害她成日担忧。
横竖自己开铺子挣的银钱,将来也是要留给她的,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
次日一大早,姜椿又坐马车,赶了两个时辰的路,去通州看自己新得的庄子。
许是新城长公主另有供应府里果蔬的庄子,所以月河庄的一千亩地全都赁了出去。
姜椿在田间地头走了一圈,见这庄子土地肥沃,边上还有一条不大不小的月河,简直就是打着灯笼都买不到的好庄子。
这会子田地里麦苗正在抽穗,入目一片青绿色,散发着勃勃的生机。
一想到这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田地都是自己的,姜椿就差点乐开花。
自己真成大地主了!
碍于在外头,她还不能喜形于色,只能使劲憋着。
看完田地后,来到位于庄子中心的三进大院歇息时,姜椿对一同前来的廖管事说道:“你留在这里几日,将庄子换了主人的事情通知佃农,并告知他们今年一切照旧。
但明年我会收回一部分田地自种,让他们早作打算。”
至于收回多少,得等红薯跟玉米收获后,根据收成来确定所需要的田地亩数。
廖管事忙应道:“是,奶奶。”
姜椿想了想,又叮嘱道:“佃农们佃地不容易,到时按照我给的比例,每家都收回来一些,也免得厚此薄彼。
有不挨着的田地,也不打紧,先收回来,回头再与其他佃农调换便是了。”
聊管事夸赞道:“奶奶想得甚是周到,原本小人还犯愁,这地该收谁家的又不改收谁家的呢?
诚如大奶奶所言,佃农佃地不容易,若不给出合理的理由,被收走田地的人家肯定会喊不公平。”
姜椿笑道:“不患寡而患不均,人之常情。”
虽然田地是自己的,就算她不给理由,想收谁家的就收谁家的,被收走地的人家即便闹腾,也不过是跑到廖管事跟前哭诉、抱怨或者放几句狠话罢了。
毕竟这庄子原先的主人是新城长公主,如今的主人是新城长公主的义女,都是他们这些底层百姓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但,能平稳过渡,尽量还是平稳过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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