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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崽子,惯会折磨人!”他笑骂了一句,轻啄了下小夫郎被亲得红肿的唇瓣,“你在这儿歇着,我出去瞧瞧。”
说罢,他起身朝屋外走去。
“来了来了,阿爹来了!”
声音愈来愈远,云胡慢腾腾地从榻上坐起,整了整揉搓得乱糟糟的衣襟,扒着窗棂向外探去。
谢见君从手忙脚乱的满崽手中接过哭得不能自已的大福,“这是怎么了?”
大福肩膀微颤,有着跟云胡一模一样的杏眸里,含着潋滟的水光,他乖乖软软地趴伏在谢见君怀中,“阿爹给拍拍”
谢见君晓得他这是闹性子,打回来到现在,也没顾得上抱他,这会儿听着他抽抽搭搭,紧抓着衣袂不撒手,心里都软成了一汪水。
“好好好”他温声应道,手抵在小崽子的后心,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拍着。
回头见满崽大舒一口气,他莞尔笑了笑,“方才在后院门口卸下来的行李中,有我从冬云山带回来的糖水罐头,去盛些来吃吧。”
“好嘞!”从哄孩子的阴影中解脱出来的满崽,跑得比兔子还快,连廊下左拐右拐地不见了影儿,再回来时,手里正端着一个小白瓷碗。
大福脸颊哭得红扑扑,纤长浓密的睫毛上还沾着泪珠,他张嘴含过满崽特地切成小块的果肉,像只小仓鼠似的嚼了嚼,呜咽了两声,破涕而笑,“小叔叔,我还想要吃。”
“不哭就给你。”满崽逗弄着小崽子,余光中瞥见兰月从屋里探出半身,望着他手中的东西,喉结微动,默默地咽了下口水。
谢见君察觉到他的目光,上手接过了小白瓷碗,“再拿几个小碗,去给大伙儿也都分分。”
兰月从满崽那儿分得了一小碗的糖水罐头,他从没见过这稀罕玩意儿,故而凑近碗沿,轻抿了一小口,乍然尝着甜头,眼眸乐得眯成了一道细缝儿。
“娘亲,是甜的!”他如获珍宝似的捧着往灶房跑,担心撒了汤汁,一路都小心翼翼地护着怀中。
周时雁正帮着王婶子在灶房里做饭,云胡虽说是留她在家中避灾,还特地找来了大夫给她瞧病吃药,但她也不能仗着人家心善,就闲在府上,总是要力所能及地干些杂货。
兰月进门时,她刚把水倒进锅中。
“娘亲,满崽哥哥给的果子。”兰月垫高了脚尖,努力将小白瓷碗举到周时雁的面前,“娘亲,吃!”
周时雁搁下水桶,就着他的小手,嘬了口
剔透的糖水,“兰月乖,屋里正生着火呢,娘亲带你去屋外。”
谢见君在院子里逗趣大福,见她母子俩相互依偎着,坐在灶房外的石阶上,你一勺我一勺,美滋滋地吃着苹果罐头,冬日里暖融融的阳光笼罩下一层金色的光边,将二人囿于其中,瞧着温暖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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