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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疏忽了,应该帮你先处理一下的。”
“没事的,这是生活的伤,难免的。”
玛丽婶婶一边继续帮小姑娘烫着头发一边咀嚼着这几个字:
“生活的伤。卡伦,有时候我真的很好奇,你真的就只有十五岁么?又或者,生一场大病,确实能让人变化很大?”
“我应该快十六了。”
“生日还没到呢,不过也快了,应该要给你好好庆祝庆祝。”
“不是整生日,不用了。”
“生活嘛,条件允许时,能不将就就尽量不要去将就,否则如何对得起那生活的伤?”
卡伦点了点头:“好的,婶婶。”
今天的这个单子,是一个意外。
哪怕不是卡伦去,而是换做梅森叔叔去了汉斯医院,应该也是免不了的。
这就是生活,如同平静的溪水下面也是藏着嶙峋的石块。
“你不去休息么?”玛丽婶婶问道。
“睡过了。”
“看来是有心事,你回来时我就感觉到了,伦特犯了错误,你叔叔已经教训他了。”
“我知道。”
叔叔是在二楼打的,但在三楼的卡伦听得清清楚楚。
不过,卡伦还是说道:“其实,伦特也没什么错。”
如果换做一个护短不讲理的母亲,听到卡伦说这种话,怕是要直接气炸了;
合着,密你告了,人你也打了,结果你来一句其实他也没什么错?
但玛丽婶婶则是点头道:
“是啊,他就是欠打。”
不打他一顿,他自己不舒服,他的长辈,他的监护人,更不舒服。
盲从,有时候不是大错,因为法不责众,可要是不知悔改不懂反思,那下次大概还是会继续盲从,依旧不是错,可却像是个智障。
“丧葬费我会打折的,这一单,我们会亏钱做。”
“谢谢婶婶。”
“我是伦特的母亲,这是我应该的,如果可以,我真想带着伦特和你叔叔向小姑娘的父母跪下。
但这又没什么意义,除了我们自己心里头负罪感少了些,对人家父母而言,一点用处都没有。
甚至,还得强忍着恶心来安慰你。
唉,
这就像是外头下雪一样,隔着窗户在屋子里看,哦,好多的雪花飘落哟;
只有走到外头被一片雪花飞入脖颈里时打一个激灵,才能体会到真正的寒。”
“婶婶。”
“嗯,怎么了?”
“我觉得我对尸体,对棺材,对花圈,对黑纱,对种种类类的这些,应该都习惯了才是。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我觉得自己情绪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不仅仅是因为伦特,
而是我今天在医院走廊里,自己的感觉。”
卡伦还记得小姑娘被推进手术室经过自己身边时,还很害羞地对自己笑。
他忽然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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