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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玄坐在主位,无咎与岳琼分坐两旁。不远处则是木榻、木几,以及一只落地的灯龛,有烛光从白纱的灯罩中散发出暖暖的光芒。冲着街道一侧,乃是一排花窗。敞开的窗外,已是夜色降临。
三两道友,异地邂逅,小酌怡情,恰如此时。且长者儒雅随和,女子貌美如花。正所谓:一世红尘天地游,人生何处不相逢。只不过,相逢的不是时候啊!
无咎正自打量着客房的摆设,忽见岳玄要为自己斟酒,他忙伸手阻拦,恰见坐在对面的岳琼秀眸闪烁:“玄玉道友,你也不善饮酒?”
这个女子说话不讨人喜欢,彼此初次见面,什么叫“也不善饮酒”?
“非也、非也,实乃辟谷所致,嗯,就是辟谷,滴酒不沾,还请见谅!”
无咎急忙摆手,转而岔开话头:“我见两位相貌神似,莫非族亲、或是父女?”
修士辟谷,倒也常见。
岳玄没作多想,放下酒坛,稍作沉吟,含笑道:“琼儿正是小女,还请玄玉道友多多关照!”
无咎很是错愕,站起身来:“你父女二人安然无恙,为何要我关照?”
他不及多说,拱手作别:“本人长途奔波,难免困乏,且歇息一晚,来日请教不迟!”言罢,转身就走,很是戒备谨慎的模样,转眼之间没了人影,还有房门关闭、阵法落地的动静传来。
客房内,只剩下了父女二人。
岳琼抬手祭出禁制封住了客房,不解道:“爹,何故与那人攀交,又为何要他关照?”
岳玄端起酒碗喝了一口,笑道:“黄元山每隔十年便要大开山门,招纳各方修士前往剑冢寻觅机缘。此乃黄元山历来的规矩,若无意外,九月的下旬,众多的高手便将汇聚至黄元山下。届时,我想让你走一趟……”
岳琼愕然:“据悉,剑冢历炼,无非是黄元山招纳弟子的一个手段罢了。而琼儿已是筑基的修为,又何苦多此一举。还须找寻贼人才是,以免那人继续祸害四方!”
“又该前往何处找寻?”
“琼儿不知!”
“呵呵,你可知晓为父留在此处的缘由?”
“爹爹曾说,与贼人有关……”
“嗯,你不妨借机走一趟黄元山,或有发现也未可知。为父暗中行事……”
“方才的玄玉,莫非另有蹊跷?”
“且听为父道来……”
……
与此同时,无咎独自在相邻的客房内来回踱步。
片刻之后,他坐在榻上,以手加额,一阵呲牙咧嘴。
不是冤家,不碰头。古人诚不我欺也!
才将来到下丘镇,便迎头撞上了岳家的父女。幸好没见别人,不然早已扭头跑了。而好不易故作镇定,只想着蒙混过关,谁料对方竟然出声邀请,并住在同一个客栈之中。
那对父女要干什么?瞧出破绽来了?
不能够啊!
如今的本人,相貌、口音、服饰,以及修为,皆与从前大不一样,除了祁散人之外,只怕没谁知晓自己的真实来历!
而岳玄曾经提到黄元山之行,难道他父女二人也要前往黄元山的剑冢?
想想便是头疼,最难猜测的莫过于人心!
且待来日,再行打探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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