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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她已经做了好几个预案,把洪涛的各种反应都算计了一遍,并设计好应对方案,唯独没想到的是洪涛就像个退休老头,一点火气都没有,任自己怎么挑衅都笑眯眯的。
更让黛安难受的是那双眯缝眼,你明明知道他在盯着你身上的重点部位使劲儿看,但就是抓不住他的眼神,很有被他眼光扒掉衣服的感觉,身上一阵一阵的起鸡皮疙瘩。
“对对,我也讨厌迟到,一般和别人约好,我会提前一会儿抵达,宁可早到等着也不愿意晚。”洪涛还真听话,转身拿起吧台上的资料,还顺手把黛安的提包也提在手里,也不管对方是否乐意,一边说着废话,一边向外走。
还绝不走在她面前,总是落后黛安半步,既能让她感觉到自己的位置,又不碍她的视线。想找自己的时候马上就能找到,不想找了,完全可以当身边没自己这个人。
洪涛并没给别人当过秘书,这一套都是前几辈子记忆里的东西,好像当年也没少请领导出来吃饭、打球、唱歌,赶上谱儿大的领导就喜欢这一套,也没什么难的,熟悉几次就会了。
而且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从斜后方好好欣赏一下黛安完全赤裸的后背,尤其是上衣和裤子中间的部分。
这种裤子肯定不能系皮带,完全靠裁剪合适的裤腰自然挂在胯上。可能设计的就是低腰裤,也可能是黛安的腰胯稍微瘦了点,或者臀峰太挺。现在就显得裤腰稍微有点低,中间甚至已经略略露出一道轻微的凹陷,还随着迈步的动作左右摆动,真的很诱人。
事逼!这是洪涛对黛安的又一个新认识。她的团队一共才两个人,都是三四十岁的男性,一个是会计师一个是律师,听口音应该是香港人。就这么三五个人还专门租了一个会议室,真是有钱没地方花了。
聪明人!这是洪涛给那两个香港人的评价。他们俩通过黛安对自己说话的口气和神态,很快就判断出该对自己是什么态度了,真是有什么样的领导就有什么样的兵啊。
虽然谈不上不尊敬,但也绝谈不上尊敬,只能说是恪守礼貌,对一个客人的礼貌。既然是客人,那也就没必要在工作问题上过多征求自己的意见了,黛安才是他们真正的领导。
一进入正题,黛安就变成了机器人,不再有什么情绪,真是就事论事。不光说,几乎每个论点都有各种数据和分析报告支持。而且每个人都会发一份,一边听她讲一边看,效率很高、很专业。唯一欠考虑的就是那些数据和报告也都是英文的。
可惜这些东西对洪涛一点吸引力都没有,说实话,黛安所讲的大部分问题自己都听不太明白,甚至很多词汇都搞不懂是个什么意思。
但有一个事儿洪涛听明白了,黛安打算一步一个脚印的和讯通公司玩并购的那一套程序,一分钱亏都不想吃,还想用专业知识和经验试试能不能占便宜。为此她还准备了好几家在这方面比较专业的公司作为技术支持,光是外聘费用就要用百万美元来计算了。
“大家说的都挺好,其实我都没怎么听懂,太专业了。但我倒是有一点小建议,不知道大家想不想听听。”别的事情洪涛都能忍着、惯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活王八。
不管是入股也好、并购也罢,自己都没意见。可要是照她这么折腾,弄到年底说不定都搞不完,那还入个毛股份啊?到时候就算马总把讯通公司双手奉上,白白给自己,外带叫一声洪爷爷,自己也没兴趣要这个破公司了,拿来干嘛用?
“我还没有讲完……”这时发言的是会计师皮特,他肯定有中文名字,但没人提,洪涛也没问,只知道他叫皮特。皮特正说得吐沫星子四射,突然被洪涛打断很是不痛快。看了黛安一眼,见到领导没什么表示,也不好发作,悻悻的说了一句,打算继续讲。
“我脾气比较急,涵养也没有皮先生您好,所以我想先讲,您多包涵点吧,呵呵。”还没等皮特张嘴,洪涛又出声了,慢条斯理的语气、满脸都是皮笑肉不笑,还把目光转向了黛安。
“好吧,皮特,你先等一下,我们先来听听洪先生的高见。”黛安也直视着洪涛的眼睛,看了几秒钟之后好像也没看出来什么,她倒真想听一听洪涛的想法。
“我是这么认为的!和讯通公司之间的谈判不用斤斤计较,也不用找会计公司做大规模的审计工作,更不用做什么评估预期,只需要让会计公司给他们做一个大致的估价即可。”
“这样可以节省很多时间,我的时间不多,入股的工作必须在七月份之前结束。也就是说我们还有二个多月,来不及一步一步慢慢走了。”
洪涛讲话的声音还是很慢、很柔和,就像在和老朋友聊天,可内容却一点都不友好,这几句话等于是否定了黛安和她团队的绝大部分准备工作。
“这不可能!上亿的投资不是街边收购小店铺,我们已经简化了许多可以滞后的程序,怎么可能在两个月之内就完成呢?洪先生,我冒昧的问一句,您曾经运作过千万资本以上的并购案吗!”
此言一出,黛安眉头一皱,两道黑棕色的激光就射在了洪涛脸上。那位皮特更是激动,直接站了起来,就差把手中的材料扔到洪涛脸上了,用手指关节不住的敲打着桌面,话说的也很不客气。另一位姓黄的律师则干脆摇着头把脸转向了窗外,就好像再多看洪涛一眼都会吐似的。
忍受黛安的强势算洪涛贱骨头,他自己看到非常合意的美女就骨头软,还有齐睿的托付,但这并不意味着她的下属也能当面恶心自己。还尼玛上千万的并购案,老子一个人就能和犹太财团硬怼,还不落下风,说出来吓死你!没眼力见的玩意儿!
要不是为了在美女面前给自己多保留点绅士风度,洪涛都想从桌子上跳过去给丫挺的来一个大背跨,冲他那个狗眼看人低的眼神揍一顿就不冤枉。
“皮特先生,如果不可能完成的话,我们这个会也就没必要开了,你来京城的工作也就该到此为止了。我请黛安小姐来的目的就是让这件事儿可行,你和黛安小姐不是来和我探讨这种可能性有多少的,而是要帮我把可能性变成现实。否则你的这些玩意对我来说就一文不值,擦屁股都嫌硬。”
“我相信黛安小姐应该能理解我的意思吧?白女士可是向我极力推荐了你,我也愿意相信你有这种能力,并为能和你合作感到荣幸。”
可话有说回来了,打狗还的看主人。狗之所以叫得这么猖狂,还不是主人的纵容。所以洪涛这番话并不是冲着皮特说的,而是把脸转向了黛安。依旧是一脸的春风,只是嘴里又开始喷毒了。
黛安吃了一个小亏,她被洪涛的档案资料和洪涛之前的表现给骗了,先入为主的认为这是一个内地二世祖,顶多是她舅妈的朋友、或者同事家的亲属,没见过钱也没见过太大场面。
结果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白白在下属面前被洪涛扫了面子,还无法发作。因为洪涛说的每个字都是实情,一点夸张都没有,这就是自己来此的唯一任务,在这个问题上基本没有回旋余地。
“我也很荣幸……好吧,就以洪先生的意思为准,重新调整我们的方案,三天之后再与对方接触!洪先生,您说可以吗?”
很能忍!黛安只迟疑了几秒钟,就很礼貌的冲洪涛点了点头,重新调整了工作安排,最后还没忘了征询洪涛的意见,瞬间就从领导者变成了协助者,角色变化很快还很顺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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