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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问完这些问题后,魏来陷入了沉默,胡叙见状心头稍安暗以为对方已经寻不到自己的破绽。
可就在这时,魏来却再言道:“请胡公子将上衣脱去。”
“嗯?”胡叙的脸色一变,眸中闪过一丝慌乱:“这是为何?”
“根据鹿柏的说法,昨日公子第一次去鹿家时,曾被鹿婷抓伤的过脸,又被陆五用木棍打伤过脑袋,逃跑时还被鹿婷拿着石头砸伤过后腰,公子前两处伤口与此惊人的吻合,我在想不会那么巧这背后也有一块被鹿婷砸伤的淤青吧?”魏来眯着眼睛说道。
胡叙的脸色稍缓,他的背后可没有什么淤青,也未有受到任何的伤害,他并不清楚魏来为什么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心底不免有所迟疑暗道这其中是不是藏着些什么阴谋诡计。
“怎么?不会侥幸被我言中了吧?胡大少爷的背后真的有伤?我在下可是再三确认过了,胡大少爷可没说过背后的伤是从何而来的。这一次,终归不能再有胡编乱造的借口了吧?”魏来冷笑言道,眸中一片胜券在握的得意之色。
胡叙也在这时感受到周围那些百姓看他的目光变得古怪与狐疑起来,胡叙的心头一乱言道:“你胡说我身上根本就没有伤。”
“是吗?那让我看一看如何?”魏来说罢,身子猛然上前摁住了胡叙的肩膀,随即体内神门轰鸣,一道气劲顺着他的手臂涌向胡叙,胡叙吃痛,嘴里发出一声闷哼,而后衣衫尽数碎裂,诸人都在那时定睛看去,却见胡叙的背后魏来方才所摁赫然有一道淤青。
“这是什么?”魏来问道。
不远处的纪欢喜皱了皱眉头,魏来的手段她可看得真切,那分明是刚刚魏来与那胡叙接触时催动内劲而让对方背上产生的淤青,这样的做法自然下作,同时也毫无作用,只要明眼人细看一眼便可看出那淤青是新伤,而非昨日留下的。魏来出此下策恐怕此刻应当也是黔驴技穷,纪欢喜这样想着有些无趣的摇了摇头,正要开口揭穿。
却在这时,那胡叙感受到了周围百姓那狐疑的目光,也感受到自己背后传来的剧痛,知晓是魏来方才作祟。他惊怒的吼道:“你使诈,这分明是你刚刚用力伤的我!”
魏来退去一步,冷笑问道:“空口无凭,胡公子诬陷在下,可就是诬陷虞候。”
“这伤口明眼人一眼便可瞧出是新伤,是内力催动所致,况且那鹿婷一个弱女子,如何能打伤我至如此地步?”事关自己性命,胡叙也忽然开了窍,在那时高声言道。
说罢他还回头看了自己父亲一眼,见胡府兴面色轻松,他底气更足,当下便挑衅似的的看向魏来。
可魏来却面带笑意,胡叙心头一紧,又看向一旁的纪欢喜,却见那女子面色难看,这让胡叙心底刚刚生出的底气在那一瞬间烟消云散。他心头不安,而魏来的声音也在那时响起。
“胡公子不是只知道死了个女子吗?怎么就这么笃定那是一个弱女子呢?”
此问一处胡叙的脸色煞白:“我……我不知道……我……”
他支支吾吾的半晌,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直到这时他才明白自己的故作聪明恰恰是中了魏来的圈套。
魏来随即迈步而出,眼睛死死的盯着胡叙,瞳孔深处似有烈焰升腾。
“说!”
魏来高声言道,他体内的那道神门似乎感受到了魏来的愤怒,在那时自主的猛地亮起,神门上的金色与血色纹路交错,那道魏来无法催动的神纹竟然自发的被催动了起来,魏来所吐出的声音被那神纹中某种强大却诡诞的力量所加持,带着一股震慑人心的语调响起。
“落衣巷鹿家鹿婷是不是死于你手?”
胡叙的身子一震,在那时如受重创,他盯着魏来,瞳孔深处却倒映出了威严又阴森的佛魔之相。恐惧漫上他的心头,他本已想好的诡辩之言,在那时再也没有勇气吐出,身子猛然跪倒在地,嘴里木然言道:“是我,是我杀的。”
“是我让顾留将她捆住,当着陆五的面把她奸淫,然后我还让顾留、和那些我带来的家奴一个接着一个的上,直到把她生生的玩死……再给了那陆五几刀,本以为这便已经灭了口,只是不想那陆五命大……活了下来……”
周围的百姓以及孙大仁一行人听闻此言,顿时满目惊骇,这样的做法但是听上去便让人发指,更难以想象亲身经历了这一切的鹿婷到底遭遇了怎样的折磨。
魏来握刀的手紧了紧,他见过鹿婷的死状,也大抵猜到了发生了什么,却不想事实远比他想象中的更要不堪……
“你该死!”
他低声言道,双目通红,手中的刀猛然高举,就要朝着但刀锋还未落下,但那时一旁的纪欢喜便伸出了手,暗红色的光芒从她指尖溢出,包裹住了魏来的刀身,让那把提起的刀无法落下。
“你还要救他?”魏来转头,握刀的手打着颤,他的声音被他压得极低,双眸几乎布满血丝。
纪欢喜的眉头皱了皱,脸上少见的露出了迟疑,但于数息之后还是言道:“他不该死……”
“那鹿婷就该死吗!?”魏来高声怒吼道,他的身子颤抖得愈发的厉害,胸前的神门亮起,金色与血色的光芒交错,他握刀的手臂上青筋暴起,他已经用尽了自己浑身的气力,可却依然无法突破那道被女子所激发出来的暗红色光晕。
纪欢喜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她的声音也在那时小了些许:“依照大燕律法,身在奴籍之人本就是带罪之身,杀了这样的人,最多也就是……”
“大燕律法难道就都是对的?!”魏来再问道,声音比方才再次高出了些许。
这话出口,满场哗然,很显然,问出这样的问题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便已经称得上是大逆不道了。
“公子慎言。”纪欢喜盯着眼前模样狰狞的少年,低声言道。“大燕律法是太祖钦定,不是你我能够妄论的东西。”
“既然它是对的,那为什么不能说?”少年再问道,气势汹汹,咄咄逼人。
纪欢喜眼角的余光瞥见魏来握刀的手上开始有殷红的血迹溢出,那是因为用力过猛而让皮层下的血管爆裂方才能产生的伤势,纪欢喜知道即使到了这时,魏来依然在一刻不停的对抗着她所激发出来的力量。
他想要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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