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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老大,谢见君会骑马啊!”,赵瑾忙不迭杵杵常修然的胳膊,让他往马场中间看,就见谢见君侧身拉开长弓,一道羽箭咻得离箭而出,侧着常修然的鼻尖而过,正中赤色靶心。
常修然登时脚下一软,背后冒起一层冷汗。
“抱歉,手滑了。”,谢见君策马过来,轻飘飘地致歉,马蹄溅起雾茫茫的尘土,将二人呛得直打喷嚏。
“你!”,常修然似是迎面浇下一勺滚烫的热油,怒火从心底翻涌上来,“你给我等着!”。
他招来自己的骏马,一个翻身上马,抖了抖缰绳,双腿猛一夹马背,手中的长鞭重重落下,骏马扬鬃长啸,本该向前飞驰狂奔的马儿却突然受惊,马首后仰,前蹄子高高撩起。
常修然用力地绷住身子,紧拉起缰绳,意图靠自己的力量控制住马。
片刻相搏间,他被马用力地摔在地上,失控的马儿一脚踏在了他的腿上,腿骨应声而断,马场上尽数都是他撕心裂肺地惨叫声。
“伤人了!伤人了!”,马场上惊呼声此起彼伏。
马夫反应极快,立时一个箭步上前,翻身上马,趁乱攥住了缰绳,半个身子俯在马背上,抓住鬃毛扯着它在原地打转,片刻后,马儿缓缓地平静下来。
常修然已经被拖走,教谕让他平躺在地上,唤人去寻大夫。
谢见君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在人群中搜寻时良的影子,就见时良站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冷眼看着哀嚎的常修然,神色复杂。
他敛回视线,冷不丁想起中午那会儿从藏书阁出来时,正碰上说自己找东西的时良,他脑袋里忽而蹦出个大胆的念头,常修然坠马这事儿,真的是意外吗?
然则没等他细想,匆匆赶来的医官们就将断腿的常修然抬走,骑射课继而宣布下课,余下的时间,教谕让他们回学斋温书。
转日,
谢见君刚进学斋,宋沅礼便鬼鬼祟祟地将他拉到一旁,“见君,你可知道,常修然昨日被马踩断了腿,据说伤得很是严重,血肉模糊的”
他环顾了一圈四周,压低声音继续同他耳语道,“我听说啊,他这腿伤能不能赶上明年的乡试都很难说,兴许以后可能会变成一个瘸子”。
谢见君虽早有准备,但现下听宋沅礼这般说,心里还是咯噔一下,他又不可控制地琢磨起昨日坠马一事,总觉得这坠马来得太巧合。
“你看,常修然他爹来了!”,
宋沅礼冲着窗外努努嘴,示意谢见君往外看,“也是,他儿子在学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这当爹的总归得来问问但是能问出什么来,昨日常修然坠马的时候,咱可都瞧得清清楚楚,他是自己从马上摔下来的,别人谁也没招惹他”。
如宋沅礼所料,常通判此行过来,是想了解一下当日的情况,但一遭问下来,除却教谕有看顾不当的失责,其余什么也没问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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